當代基督徒的行動與信念雜誌
思想文化/社會評論/弱勢關懷/文學藝術


【曠野174期】2011年11-12月出刊

本期目錄:
百年月夜的雙島側記
香港視角下的辛亥百年
三個蘋果的故事

「老化」而不能「深化」的華福運動

巴克禮的遺澤
從今年的諾貝爾和平獎頒發回望去年的諾貝爾和平獎
優勝美地——《25550個感恩》文選
罪與罰
 


曠野反思「老化」而不能「深化」的華福運動

◆ 胡志偉


九月間,筆者參與了在峇厘島舉行的第八屆華福會,由於事前期望不高,故也沒有太多的失望;就內容而言,較第七屆澳門舉行的華福會有所進步;然而節目編排仍是「講論」壓倒一切,少了影音、歷史與文化藝術。

一改再改預見結果 ? 華福會由原來於暑假期間舉行,改為9月12至16日舉行,會議首日又適逢中秋節,這自然會影響出席人數;再加上峇厘島航線有限,機票酒店費用昂貴等;香港教牧同工可出席的較預期為少,參與同工有252位 (第六屆於吉隆坡舉行,本港參與者有277人,第七屆於澳門舉行則有536人。) 部分且是因節目有份而來,果然是機構同工佔大多數,宗派同工較多為宣道會、播道會、救世軍、崇真會、靈糧堂等。筆者已參加了三屆 (由第六屆起),從觀察所見,華福會節目內容確實失掉了對堂會教牧的吸引力。

筆者不認為峇厘島是合宜舉行會議的場地,這裡被譽為亞洲首位的度假場地;有講員於首晚提醒會眾要「聚會」而非「度假」,明顯帶來落差。筆者不認為每五年舉行一次的華福會,必要在不同地區輪流舉行,才能顯示「主內一家」,會議安排要考慮交通、通訊、保安、場地、住宿與相關配套等。峇厘島無線上網並不普及,大會因考慮經費問題,於會場內也不提供相關網路服務;筆者獲招待住的酒店,總算在大堂內可間歇享用無線上網,處理一些公務。 峇厘島適合作「夫婦恩愛會」或個人退修多於作福音會議之用;籌辦者期望有2,500人參與,太過高估華福會的號召力;第七屆澳門舉行華福會也只有2,600多位參與,結果今屆有2,100人來峇厘島。這些誤差自然帶來會議的經濟壓力,籌辦者便得在會期中再三呼籲奉獻,以彌補不敷。

一個主題焉能不衰

本屆大會主題為「基督整全福音臨萬民」,與上屆「基督全人福音遍萬邦」內容大同小異,分別不大,也許這一個主題可同樣應用於二○一六年於台灣舉行的華福會。華人教會文化好「廣泛性」(extensive),卻不能「深入性」(intensive)討論問題。籌辦者背後仍是「大一統」的中央思維,結果仍是大會講員各自表述,缺乏任何交流對話。 這屆大會的突破是邀請萊特博士(Christopher Wright),作四日查經講員,他有系統地帶領會眾查考聖經裡有關「上帝與祂子民的整全使命」。大部分與會者滿意萊特博士的信息,看過他書的同工可能認為他講解得不夠深入。筆者認為更好的安排是他能有分於研討會中(無須每天),讓台下有發問機會,從而有講員與會眾的互動交流。

首日研討會,主題為「聖潔生命」,這個題目是生命問題,能引發討論的不多。於非洲迦納宣教二十年以上的蕭聯生牧師,他帶粵音的華語,「謙卑」一詞成了會場上「槍斃自我」的新解,帶來哄堂大笑。蕭聯生牧師形容其妻為「最大的反對黨」,同樣引發場內共鳴。接著兩日研討會,討論「延福萬邦的召命」與「面對文化潮流的宣教困境」,仍偏重的是傳統的狹義「宣教」(強調差派專職宣教士往外地異文化作宣教事工),甚少深入研討環保、文化、扶貧、復和、公義等也是整全「福音」或「使命」的具體內容。較為熱烈的討論應是最後一日有關「教會合一」的課題,筆者身為研討會講員之一 (共三位講員,每人限二十分鐘發言),並有現場問題討論。由於三位講員 (王美鍾院長、夏忠堅牧師與筆者),不約而同回應了前一個晚上唐崇榮牧師那篇極其「唯一派」、「單一派」、「第一派」的「講論」。筆者稱之為「講論」而非「講道」,根本上從內容而言,乏「道」可言。筆者於研討會也是「講論」而非「講道」,因查經已是「講道」,晚上培靈會自然期望有「道」可聽,誰知所聽是「自我的成功」? 縱觀大會論述,所謂「整全福音」或「整全使命」仍是傾斜於領人歸主、差傳宣教等;根本不曾進入「使命導向」(Missional)的討論範圍。

一代英雄怎能傳承

「唐崇榮現象」,正好反映華人教會文化的內部困境。筆者於會上表達「領袖功成而不能身退」,唐崇榮牧師無疑是一位傑出的教牧,有其個人魅力與才華;可惜他只是一位表演者,在某些地區他的口才有其吸引力;但香港教會肯定受不了他那套自鳴得意、唯我獨尊的講論風格。 他那場講論,超時接近六十分鐘,倘若刪減了「我的……」、「我……」部分,他的信息不會超時。唐崇榮對華福會或華人教會失掉應有的尊重,似乎除了上帝以外,他就是「神人」了;他把「歸正神學」(Reformed Theology)絕對化。就筆者有限的認知,改革宗神學只會教導人認識神的主權而「槍斃自我」,卻不會使人否定別人來抬舉自己。

華人教會的「唐崇榮現象」,不僅是唐崇榮一人,還有甚多個人色彩極濃的「大牧」或「名講員」;我們要問的是 : 為何教會文化助長此種「不正之風」是否這些「神的僕人」其言其行不容挑戰?當我們整體文化是「維一人之特權」,任何異議視為不敬;「好大喜功」的氛圍是鼓勵「一將功成萬骨枯」,貶低了「我們」的重要性。正如有與會的年輕同工於地區會議時表達,不是年輕同工不爭氣,乃是年長同工不肯放權與讓位,造成困局是教會心態的老化,失掉了活力、創意與冒險。華福會講員的老化,較年輕的應是麥博士、何威民、馮浩鎏與筆者等。

華人教會不敢真實面對「老化」現象,只會抱殘守缺,而五年一度的會議成為了「海外華人福音派教會的聯誼聚會」,又不願處理人數眾多的中國教會,至於所謂「教會合一被基督差遣」只不過是口號而已!論華福運動已失掉了其策略性位置,因在位者有意地忽略了香港於全球教會中扮演的獨特角色;華福運動疏遠了香港教會,香港教會領袖自然不再「積極參與」;換了新總幹事,前景並不樂觀 !

(作者為香港教會更新運動總幹事,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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