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基督徒的行動與信念雜誌
思想文化/社會評論/弱勢關懷/文學藝術


【曠野193期】2015年1-2月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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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年出刊
本期目錄:

怕今生是朕or不是朕──後「馬」、「扁」騙局的新曙光

城市之愛四部曲

尋找「可持續社會」的夢徑

活水

人的盡頭,是神的起頭──走過「六四」二十五年的回顧

回歸自由寧靜──赫塞的詩悟人生

打開天窗

 


曠野藝文活水

◆梭羅•亨利(Henry David Thoreau) 原作 ◆王寵 譯


夜裡,在村子的四圍,河水已悄悄高漲,以致圍籬浸水更深,枯萎的草莖也浸泡在水坑中。看著這個寬廣、平滑的春季之湖,就像畫家筆下的湖,無一絲攪亂的氣息。溫暖的陽光與平滑的湖水以及鳥兒們,組成了大自然的嘉年華會。當我見到人們為平凡的事務忙忙碌碌時,我大感訝異。我認為,至少在上午十點以前,所有村民都該來到湖的岸邊,觀賞光耀平靜、高漲後的湖水(包括孩童與男人、管家與病弱者),甚至觀賞倒映於湖中的村莊景象……我無法想像今天在看不到湖水的遠方,會有什麼重要的事進行。

《日誌》(Journal)
1856年4月9日

現今如此明亮與快活的這條河流,遠勝過任何水族館。站起身來,緩緩朝上游走去,或者靜靜地向下游漂浮。在某些地方,我可以見到半條河流與其內居民的秘密──常見且熟悉的鯉魚,它的鰭反映出灰色的光芒; 活力十足的鱸魚,有如魚中之虎(我發現許多鱸魚是以頭朝下的姿勢懸浮在水中,窺看岩石下的動靜)。還有一動也不動的小梭魚,它的背部與側面有網格狀的紋路,彷彿水生植物種籽的外殼眼睛的位置很靠近背部。這條河是魔法師的魔杖,急欲讓人見識生命的驚喜。

《日誌》(Journal)
1859年8月8日

今天下午我首次體悟到,一條河流是非常令人驚奇的事物──大量的物質不停息地流過堅實大地上的田野與草原,從高處快速傾洩,流經人們安居之所甚至埃及的金字塔,流到永不靜止的水庫。我們可能會本能地認為,住在密西西比河與亞馬遜河源頭地區的人,會追蹤河流的去向,看它們最後會抵達怎樣的終點。

《日誌》(Journal)
1838年9月5日

在入夜時觀看一條高貴的河流,沒有其他事物能比這令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也許是你從來沒探索過的一條河──看啊,它平靜的水面,反映樹林與天空,無聲地朝海洋匯流而去;看啊,它好像湖泊,但其實是一條河,吸引觀看者想同時探索它與它的命運。這裡是水鳥經常造訪之地,以我之見,河流比工廠更重要,河水永不可能在工廠下方流動,果真如此,它怎能映照天空?

《日誌》(Journal)
1851年7月9日

我們受造是為了要去愛護河流與草地,還有要以愛看待風,就是那在水面形成漣漪的氣流。

《日誌》(Journal)
1851年2月14日

這條河流也穩定地展現出它的收成。在天色陰暗的日子,你會驚異竟有如此多的村民來求助於它。這條河比許多園子更有價值,我在傍晚將盡時分遇見一位村民,他臂上挽著籃子、手中握著篙走到河邊,他沒有捕捉小梭魚的野心,但認為或許可捉到一撮小魚。諸如此類的漁獲具有真實且重要的價值,但卻鮮有人體悟到。國會殿堂的立法諸公低估了小量漁獲對附近居民的價值。竟容許河上眾橋樑建得如此接近水面,以致小船無法從下方穿越通行。市鎮當局沒有察覺河流可為市鎮帶來多少利益,有一天或許會在投票表決中,粗心地出賣這條河流。

《日誌》(Journal)
1851年7月20日


這條河流從貝德福德(Bedford)到卡萊爾(Carlisle)這一段,如果從遠處,也就是今日道路所在地觀看,與古時一樣,它會具有奇異超凡如天堂福地的外觀。具有淺淺的天空藍,交替有較平滑的白色線條,河面用不同的方式映照天光,像紀念陣亡戰士英靈的平底奶鍋,已撇去部分浮沫,具備榮耀、神聖的清朗純潔之美,比上頭真正的天空更美……我們為地獄的河流取了名字,但沒為天堂之河命名,除非銀河(the Milky Way)勉強算是天河之名。它的藍是如此光滑閃耀,就像天空各種藍色的調色盤……這段河域對我具有難以數算的價值,那個為了取得財利而把這段河域封住的人,等於是出賣天堂。

《日誌》(Journal)
1851年10月6日

當我們見到波光漣漪的溪流上方有無數亮白陽光閃耀,這世界看來是完全嶄新且鮮活!與塵土及腐敗相距如此之遙,比眼光的一閃還閃亮。


《日誌》(Journal)
1860年5月24日

河流必定曾引導初期旅行者的腳步。當河水從我們門前流過,奔赴遠方的事業與冒險,河流總是具有吸引人的魅力;而且,透過一種與生俱來的衝動,河岸邊的居民,終究會伴隨著水流,拜訪這地球的低地,或者應邀探索各個大陸的腹地。河流是各國的天然交通要道,河流不僅使地面變為平坦,除去旅者的路障,解除旅者的乾渴,把旅者擁抱入懷。同時也引導旅者欣賞最有趣的風景,進入生命最稠密的地帶,在那裡,動物與植物王國達到最完美的境界。

《一周》(A Week),
〈康考特河〉(Concord River)

河流是我自己的公路,是附近這一帶,唯一原始且沒被柵欄隔開的地域。

《日誌》(Journal)
1852年5月30日

其他類型的道路對大自然施加某種暴力,吸引旅者注目大自然,但河水默默流經江河所橫越的景致,毫無暴力侵擾,只是靜靜地創造與裝飾美景,就像和風般來去自如。

《一周》(A Week),
〈星期三〉(Wednesday)

雖然我不是地主,但我發現,我對河流擁有某種主權──我不是地主,但我是河流的主人。因此,我適合也應該擁有一艘船,就像農場主人應該有部手推車一樣。因為只有寥寥數人把河流當作公路使用,這些人幾乎完全擁有它;相形之下,其他類型的公路廣為民眾頻繁使用。所以我把船整理得更好,並且選擇一個池塘與河流廣布的小鎮居住。就我與河流的關聯而言,我發現這項天然權益絲毫未遭侵犯,這是一片仍獲保護的廣闊的「公有地」。


《日誌》(Journal)
1853年3月23日

我從未遇見比康考特(Concord)更適合行船與採集植物的河流,當我說這話,我認為我講得公正無私,幸好沒人知道這條河這麼棒。我知道在某些地域,只要蓋一座莊園就足以造成無法彌補的破壞,幸好就我記憶所及,這裡未曾發生任何重大變動。柳樹在岸邊休眠,堆集成輕柔而低垂的群聚,有如天空的積雲。草地上有人在製作乾草,當我們從他們身旁走過,他們可能以為我們遊手好閒,無事可做。但大自然安排,讓每個角落、每個裂隙都有人去探索。他們照料空曠的草原,我們則看顧河流邊緣的大片土地,從河的另一岸觀察河流沿岸。


《日誌》(Journal)
1858年8月6日

(譯者為資深文字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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