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基督徒的行動與信念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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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野219期】2018年3月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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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年出刊
本期目錄:

後葛理翰之福音運動

尋訪《沉默》的原鄉

「傳教」或「傳愛」?

在天空的雲彩上作畫

打開天窗

我見我思尋訪《沉默》的原鄉

◆ 彭海瑩

 

蔚藍的天,泛著銀光的海,近處的山坡上大波斯菊燦爛地綻放,遠處的五島列島在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如同仙山。我們坐在遠藤周作文學館的「聽濤」室,向窗外凝望,《沉默》的故事伴隨著館內流洩的中世紀無伴奏聖歌,在耳際和心中迴盪。

40年前,初次讀到遠藤周作的小說《沉默》,震撼、戰慄、深思、徘徊……;30年前,遠藤周作第一次來到台灣,參加輔仁大學主辦的「國際文學與宗教」會議;1年前,《沉默》拍成電影,忠於原著、寫實生動的畫面,幕幕揪心,讓人不忍逼視。

2017年11月下旬,南洲在病情稍穩、醫生許可下,終於和我踏上《沉默》發生的真實舞台,也是被遠藤周作視為心靈故鄉的長崎。

沉默之碑

從長崎車站搭乘往「板浦 」方向的巴士出發,途經秋收後廣袤的田野,以及風光旖旎的海岸,大約1小時光景,來到白色素樸的「外海歷史民俗資料館」;拾級而上,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以海為背景的「沉默之碑」。

「人間是如此悲苦!主啊!大海卻異常湛藍。」──遠藤周作

是的,基督教傳入日本400多年的歷史中,日本的信徒曾經遭遇到難以想像的迫害與痛苦,正如《沉默》前言中所敘述的:「自從1587年以來,日本的太守豐臣秀吉改變政策,開始迫害與禁教。首先在長崎的西土反把從京都解來的六位司祭和二十個信徒處以焚刑,並把各地許多天主教徒趕出住家,以嚴刑酷法逼問虐殺。德川家康也承襲這項政策,於1614年決定把所有天主教聖職人員驅逐出境。」

由於譏嘲、壓迫、極刑……都無法使信徒放棄所信,後繼的官員竟然想出了以雲仙地獄(火山地形)沸騰翻滾的熱水來拷問,或令人髮指的「穴吊」,逼迫信徒棄教。《沉默》這本書便是敘述三位先後來自葡萄牙耶穌會的神父,因不忍信徒受苦、枉死,其中一位慷慨殉道,另兩位則先後表面背棄所信,內心激烈交戰而始終未放棄信仰的動人故事(請參看《曠野》206、209期,曾有深入介紹探討)。

「踏繪」與「隱匿基督徒」

「外海歷史民俗資料館」收集了400年前日本信徒生活、信仰方面的書籍、文件、器物,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三幅「踏繪」,這種鑲在木框中的銅雕畫,使當年遠藤周作起心動念寫作《沉默》(1965年初夏的黃昏,遠藤首次在長崎的「大浦天主堂」看到此類歷史證物)。

「踏繪」,這個讓人聽了就心頭抽痛的名詞,一旦化為實體,更令人忍不住熱淚盈眶;那被無數信徒無奈、痛苦地踩踏的耶穌像、聖母子像,雖經保存單位不斷擦拭,仍變得模糊、凹陷、變形;在《沉默》中,洛特里哥神父彷彿聽到耶穌的聲音:「踏下去吧!你的腳現在很痛吧?和以前踏過我的臉的人一樣疼痛吧!但只有這種腳上的痛楚就夠了,我了解你們的疼痛和苦痛,我就是為此而存在的。」當他將泥濘的腳踩上耶穌聖像時,該是怎樣的心碎欲裂,如同刀割?為了不忍看見牧養的百姓繼續承受難以想像的迫害、酷刑,他的腳是怎樣沉重?內心是何等煎熬!我不禁想起主耶穌在十字架上所說的:「父啊!赦免他們,因為他們所做的,他們不知道!」

「神蹟停止時,信仰正開始。」隨著宣教事工被邪惡、猙獰地打壓、禁止,表面上,日本的基督教好像暫時消失了;然而,事實上,信仰的火苗並未被踏熄,上帝從未忘記祂的子民,祂並不沉默!歷盡滄桑的信徒以各樣方式避過官方耳目,將真實寶貴的信心種子一代代傳承下去,這些後來被稱為「隱匿基督徒」的信眾,在將近300年後幕府解除鎖國、外籍傳道會再度來到日本時,向神父坦白宣告秘密持守多年的信仰。這個名為「信徒發現」的事件,震驚了全世界,也成為日本天主教史上的奇蹟。

信仰火苗再度興旺

承載著「外海歷史民俗資料館」令人震撼、深思的印象,我們越過馬路,前往禁教令解除後早期建立的「出津教堂」。途中經過一片遍植菜蔬,雖處深秋仍綠意盎然、彷若世外桃源的山丘,來到被尊為「外海之父」的「多羅神父紀念館」。明治12年(1879年),法國籍神父de Rotz來到長崎,為當地的貧窮人民奉獻了他的一生,長達46年再也未曾回返法國,至終埋骨此第二故鄉。他透過醫藥、農、漁、信仰的教導,成為當地人的導師與好友。紀念館中有他心愛的風琴,也有許多古老的農具、織布機、醫療用品,還有算盤和麵包烘焙器呢!多羅神父也精通建築,當時長崎各地興建教堂多有他的協助,他的設計理念由名建築師鐵川與助傳承,長崎外海及五島列島眾多美麗的教堂均出自其手。

穿過「多羅神父紀念館」屋後的菜圃,往上走一段斜坡,我們來到之前就遠遠望見,在藍天下格外醒目的白色建築──「出津教堂」。1882年的建築,頂上鐘樓有來自法國、早晚鐘聲迴盪的老鐘。和洋折衷的教堂外觀古色古香,進入其中,木製簡樸雅緻的屋宇結構、長椅,處處述說著歷史的痕跡。我們問管理員全村有多少村民?3000;基督徒若干?600;在這偏僻的鄰海山村,竟有20%的鄉民信靠耶穌!聽說附近有些村落,基督徒比例更高。

在這兒,我們遇到一個日本女子,稍加攀談,發現她竟然經由網路學會說些簡單的華語,她問我們下一站去哪裡?然後就友善地開著她的日本國民小車,把我們送到了下一個盼望已久的景點──遠藤周作文學館。

下一期《曠野》,讓我們進入文學館中,一探遠藤周作的心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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