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蘇哥離世的消息,愴然許久,難以置信。
蓋因2月20日當天才接到蘇哥用messenger傳送訊息,祝我生辰,因為拖稿,就先自己招了:是否要提醒我交稿?我心想:或許等稿件完成再通電話吧,想必蘇哥對稿件定有指教,卻不料驚聞噩耗,不覺愕然。人間緣分,未免無常。
如果記得沒錯,結識蘇哥,緣於我任職基督教〈論壇報〉時,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後來到了〈曠野雜誌社〉編《曠野跨世紀小百科》,歷經〈東區都會發展協進會〉時期、〈林茂生愛鄉文化基金會〉時期,一路同工,這位時代騎士如很多人所知道的,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但大多數時候,他算是相當願意容忍我,或許因我知道他堅持的理由後,我也不會期待他能改變想法,於是,就各自相安了。
對我而言,某種意義上,他也是「二二八」的受難者,在二二八前夕的二月二十七日離世,其間因緣巧合,令人唏噓。二二八平安禮拜在二二八平反運動中絕對是關鍵性的一役,卻在轉型正義所訴求的記憶政治中被遺忘,何其弔詭。二二八平安運動的起點〈二二八家屬關懷聯合會〉的兩位核心人物—林宗義教授、蘇南洲社長,以宗教的超越路線,陪伴家屬,讓家屬有力量走出來,並定調二二八議題應從宗教的超越開始,促成對立雙方的和解,為台灣社會帶來平安。二二八平反運動不該只是平反而已,更重要的是和解與療傷,社群的平安,這更是基督宗教可以為台灣這個社會做的。
很多人認為二二八應該不再是議題,轉型正義也慢慢在做了,但只要台灣仍然停留在加害者與受害者的階段上,平安就仍然距離我們千里之遙。
蘇哥離開了,但我深信他在當時打了美好的一仗,如林宗義教授所言:「當時若沒有南洲,〈二二八家屬關懷聯合會〉做不起來,更不會有平安禮拜。」當然,也不會有後來的李登輝總統對家屬五大訴求的回應。然而,二二八詮釋卻至今未能將此一行動,書諸青史。
二二八平安運動一役成為蘇哥大半生的傷痕,一如林茂生博士的受難成為林宗義博士大半生的傷痕,每每與之長談,總覺得他們背負太多的責任與苦難,踽踽獨行,卻堅定地往前。
蘇哥安靜地走了,這倒是頗像他的風格,儘管我仍覺得他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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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姐,原想和淑芬約好去看你,心想你一定有許多事要忙,等你不忙再約好了。禱告中紀念你和家人。這三年來,每月第一個周三下午的「團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曾慶豹
海瑩,得知南洲的消息真令我心疼不已!妳要靠主度過接下來的種種挑戰,有任何我可以協助的地方,讓我參與。我遇到懷恩堂吳榮滁牧師,他問妳需要教會什麼協助,請告知,他們會盡力!願主安慰妳、堅固妳!
陳慈美
蘇哥,一路好走。感謝您這一生為台灣的貢獻。
林宜瑩
以上4則為〈曠野團契〉成員的悼念與問安。
編按:〈曠野團契〉近三年來持續進行,風雨無阻,先後約有20位以上陸續參與,有興趣者歡迎e-mail至haiying.peng@cap.org.tw聯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