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基督徒的行動與信念雜誌
思想文化/社會評論/弱勢關懷/文學藝術


【曠野155期】2008年9-10月出刊

本期目錄:
弱者的尊嚴與策略
非比尋常的一年──2008
南印度社區的儲蓄互助

開展我們的思考

曠野有人聲喊著…
心之迷失
永遠的佛斯特
創意與空間

 

曠野書摘開展我們的思考

◆雅各.懷特(James Emery White)作 ◆曹明星譯

  讓每個學生清楚地接受教導,真誠地接受壓力,以便好好思考自己生命和學習的主要目的,就是認識神和耶穌基督,這就是永生,如約翰福音十七章3節所記載。此外,還要以耶穌為根基,作為一切扎實的知識和學問惟一的基礎。 ──哈佛大學1643年創校時的使命宣言。

  有些人特別容易開展腦力,但猶如布倫(Allan Bloom)貼切的描述,現代人整體腦力「關閉」的狀況,已有難以置信的發展。然而毋庸置疑地,我們的腦力在生命中占有關鍵的角色,特別是跟隨基督的門徒。耶穌清楚地表示,要在生命中和基督同住,我們的腦力和心智是基本的要素。論到人對神的奉獻委身,耶穌總結道:除了要盡心、盡性、盡力,還要盡「意」(mind)。耶穌希望我們清楚明白,思索委身於神的全面性時,我們不能忽視心智的層面。 但正如布萊默(Harry Blamires)提醒我們的:「如今不再有基督教的思考了。」我們有基督教倫理、基督教實踐、基督教靈修學,但沒有基督教的思考。布萊默說:「身為有思考能力的生物,當代基督徒已向世俗化屈服。」樂馬可(Mark A.Noll)也淡淡地指出,福音派在思想方面最令人反感的,就是沒有多少思考。更糟的是,甚至還有一種反智的成見。霍夫斯達特(Richard Hofstadter)所寫的《美國生活中的反智主義》(Anti-Intellectualism in American Life)一書曾榮獲普立茲獎(Pulitzer Prize),書中指出「福音派精神」正是美國反智主義的主要源頭。霍夫斯達特表示,許多基督徒認為,謙卑的無知遠勝過精心培養的思考能力,是一種崇高的特質。

精心培養的思考能力

  然而精心培養的思考能力,正是我們今天所亟需的。斯托得(John Stott)提到:「我們可能談到要為基督『征服』世界,但這是指怎樣的『征服』?絕不是靠武力取勝,而是一場觀念之戰。」這正是使徒保羅所關心的問題,他提醒哥林多教會說:「我們雖然在血氣中行事,卻不憑著血氣爭戰。我們爭戰的兵器本不是屬血氣的,乃是在神面前有能力,可以攻破堅固的營壘,將各樣的計謀、各樣攔阻人認識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將人所有的心意奪回,使他都順服基督。」(哥林多後書十章3-5節) 在基督教歷史上,思考的貶抑是近年來的發展。基督徒長久以來一直對於理性的角色和地位深感困擾,但思考能力的重要性是毫無疑問的。早期教父特土良(Tertullian)雖然極少運用哲學,但只要任何反理智主義推崇未經開發的理智,他均嗤之以鼻。

  縱觀整個基督教歷史,知識一直因為在靈命發展中所扮演的關鍵角色而受到高度肯定。運用基礎閱讀和經文默想所領受的知識,可以帶來反省及沉思。勒克萊(Jean Leclercq)曾說:「西方修院文化的兩個固定元素,就是研究經書和專一追求神。」人文學科教育的基礎,可以回溯至中世紀所發展出的修院教育,其中包括聖經的閱讀,以及透過七項文科教育——包括文法、修辭、邏輯、算術、幾何、天文和音樂學習世俗的知識。 樂馬可直言:「若福音派人士不認真地看待整個理智的範疇,結果就是:讓當今大學的慣例成規和麥迪遜大道(Madison Avenue)的假設來塑造我們的思考,而非讓神和神僕來影響我們。」即便我們沒有喪失思考能力,也勢必失去世人的心。這正是當今的雙重威脅:假使沒有基督徒思考能力,我們很可能被各式各樣引人注意的觀點俘虜,也可能無法讓基督徒的聲音超越喧囂之上。我們若不開始思想,就會成為輸家。

喪失的藝術:思考

  在《書籍與文化》(Books and Culture)的一篇訪談中,湯姆.莫里斯(Tom Morris)提到他和一位女士的談話,這位女士代表當地的商業局,邀請他以決策的倫理為題,對一群年輕領袖演講。這位女士發出邀請時說: 當我十八歲讀大學時,大家常常熬夜談論一些重要的東西,包括神、生死、善惡、意義、愛。現在我們和朋友相聚時,所談論的就只是孩子們的生活、賣場有甚麼特惠活動、本週有哪些足球賽事。你是否願意對我們的團體演講,幫助我們重新開始談論這些重大議題?

  這位女士感覺到,她需要注重心智與思考,她的觀感很有道理。我們很需要重新談論這些重大議題,但這個呼籲牽涉得還要更深一些:我們需要用信仰的角度來思考這些重大議題。所謂的基督徒思考,就是分辨膚淺的資訊與深邃的智慧之間的差異。 然而,這正是我們往往不想探究的東西。我們屈從於一種事事分割的生活態度,與注重整個生命的完整世界觀相反。事事分割的心態把生活切割成各種不同的類別,如工作、家庭、電影頻道、安靜時間、網路通訊等,彼此之間毫無整合。我們對其中一個方面的想法,絕對不會影響另一方面的想法。因此,一個基督徒有可能從來不根據基督教世界觀來反省科技議題,甚至可能從來沒有想過要這樣反省。於是,很少人根據聖經,嚴肅地以人性的本質和生命的神聖性,來思索生物科技倫理方面的問題。反之,我們讓CNN新聞頻道告訴我們,科技的突破對於生命品質將帶來甚麼影響;我們驚嘆科技的進展,然後便私下揣想自己是否有錢來使用這些程序。科學的世界和信仰的世界徹底脫節,而科學界人士也樂見這樣的發展。高盧德(Stephen Jay Gould)寫道:

  沒有哪個科學理論…可以對宗教造成威脅,因為這兩者是人類理解力的兩大工具…在完全不同的領域運作:科學是針對自然世界的事實狀態進行探索,宗教則是針對屬靈意義和倫理價值進行追尋。 但這種觀念正是基督教思考所對抗的東西,而且是必須對抗的。科學和其他的知識領域並非與屬靈信仰截然分割的。

  樂馬可則提出一種願景,希望以更新的思考方式達到全面的整合: 我所謂的福音派「思考式生活」,就是努力以基督徒的身分來思考,在基督信仰的特殊架構中思考,包含當代所有學問的光譜,如經濟學、政治學、文學批評、文藝創作、歷史探索、哲學研究、語言學、科學史、社會理論、藝術。

  這樣的思考曾經存在於基督教歷史中嗎?是的,有許多具體實例,並且總帶來重大意義。哲學家兼神學家愛德華滋(Jonanthan Edwards)受教於耶魯(Yale)大學,並曾任普林斯頓(Princeton)大學第三任校長,他稱得上是美國最偉大的知識分子,除了驚人的神學天才之外,他亦鑽研倫理學、心理學、形上學。愛德華滋曾論道,所有知識分子的基本目標就是努力促使「我們的想法和神的想法達到一致」。這個單純的前提點燃他一生的思考發展,許多人也認為這個心靈就是第一次屬靈大復興背後的動力。 除了進行各種領域的思考,我們也必須有能力思考信仰和其意義的關係。基督徒和世界對話時,針對信仰的最深刻問題就是:「那又如何?」這個簡單的問題直搗核心,不僅攸關基督信仰角度的思考,也涉及基督信仰的傳遞溝通。耶穌從死裡復活,那又如何呢?聖經是真實的,那又如何呢?你可以和神建立直接的關係,那又如何呢?根據歐登的觀察,基督徒深信耶穌復活的真實性,卻往往不明白其意義何在。基督徒的內心必須了解復活的意義,才能將之告訴世人。假如我們無法做到,在最關鍵的談話當中,我們將失去自己的定位,而這些話題其實是最具重要性的話題。

   這種思考就是基督徒世界觀的基本特質。我們常常使用「世界觀」這個詞彙,卻很少給它下定義。世界觀是一種透鏡,我們透過這個透鏡觀看世界,也思索世上的事。使徒保羅告訴以弗所信徒要用「心中的眼睛」(以弗所書一章18節)看世界,這正是世界觀的意義,因為信心就是它的基礎。瓦爾許(Brian J. Walsh)和密德頓(J. Richard Middleton)建議說,想知道我們的世界觀建立在甚麼樣的信仰委身上,可以思考以下四個問題的答案:一、我是誰?人類的本質和意義何在?二、我在哪裡?我所居住的宇宙本質是甚麼?三、哪裡出了問題?攔阻我達到滿足的基本問題或障礙是甚麼?四、解決之道是甚麼?如何找到救贖?世界觀不但能為世界下定義,也試圖為世界應有的面貌提供一個異象。若是沒有這個異象,我們很難為別人劃定一個依循的軌道。◆(作者曾任Gordon-Conwell Theological Seminary院長,本文摘自《迎戰關鍵年代》,雅歌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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